6岁时，我的父亲杨武之从美国留学回来，到厦门大学任教，把我送到附近的一所小学读书，小学教授手工、音乐等科目。在一次手工课上，老师让大家用泥巴捏个小鸡。我把自己的作品拿回家，得意地给父亲看，父亲夸赞好得不得了，问我：“这是不是一根香肠？”

    如果没有这方面天分的话，朝这个方向努力是没有希望的。一个孩子要发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通常他是有能力自己找出来的。不管父母也好，老师也好，要鼓励孩子发现自己的兴趣，鼓励他培养自己的兴趣，鼓励他将来发展自己的兴趣。

    我在初中的算学已经非常好，父亲又是算学教授，在初一、初二的时候，父亲本就可以教我微积分、高等分析等，但他没有这么做。他的想法是，我已经发展得很快，用不着着急，他要修补我不足的地方。

    在我初一结束那年的暑假，父亲在清华大学历史系找了个高材生教我《孟子》，这个高材生后来是位著名的历史学家。于是我就学了一个夏天的《孟子》，一学期没念完，第二学期又念了半个暑假。两个暑假之后，我可以把《孟子》从头到尾背下来。我想，这个过程对我人生有决定性的影响，远比我赶快去学一些高等分析、微积分更管用。

    不幸的是，多半聪明小孩的父母都没有我的父母聪明，他们都有个倾向，就是赶快把他们送去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