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谷场 教师节礼赞 乡村听夏 蘑菇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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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期  总第234期  2019年09月27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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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谷场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admin 日期:2019-09-27 09:30

 打谷场

□含山县林头中学    孙邦明
打谷场,宛若一台时光影像机,能轻易打开尘封的记忆片段。
村前阡陌中央,一块向四周微凸起的夯土大圆场,在此刻早已醒来。六月山地上收来的麦秸,正一摞摞地码放成垛;油菜秆也来了,一束束地紧挨着、站立着;零星的豌豆,还有一些青蚕豆秸秆,提前沐着太阳浴,拔出身体里的水分与青涩。
阳光正好的时候,父亲会戴上晒褪色的草帽,肩扛起土制的木梿杚,胳肢窝下夹起一沓叠起的厚皮膜,左手拿上簸箕与小扫帚,右手扶着木梿杚把头,向村前田野里的打谷场走去。
铺膜,麦子与油菜秆先后平整地躺在上面,成为一层,父亲抡起转动的木梿杚上下飞舞着,前头篾制甩子砸向它们,起伏地甩向蓝天,也把自己站立成一座标准中国农民的形象。熟了的干秸秆,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几番下来,渐变得低沉与乖巧。麦粒出来了,菜籽也混在软扁的秸秆中。分离、去秆、收拢、摞成堆,扫帚驱尽。再看还有些碎秆,父亲会用簸箕盛起籽,高举倾斜,粒籽飞下,秆末随风飘向远方,扫拢、收籽、装袋、收工。动作连贯流畅,一气呵成,自然洒脱。
父亲最喜欢去打谷场了,哪怕是早晚扛锹巡看稻苗的长势,也要路过打谷场,上去歇歇脚,蹲坐着抽上一两根纸烟。烟雾袅袅中,他总是凝视前方绿油油的稻苗,露出憨然的微笑,像一尊不朽的雕塑,立在打谷场上。
双休或放学回来的我们,也经常来凑热闹。挖个土坑,远处画条横线,看谁手挤出的玻璃球“稳、准、狠”地入坑,谁就缴了对方的“械”;滚铁环,也是常有的事,绕着大谷场,一群小伙伴手推铁环飞奔,追逐竞赛,热火朝天,浑身是劲;有时借用打谷场那些高高矮矮的草垛,玩躲猫猫,仿若谍战片里敌我较劲的场景。时光在不知不觉中,过了一个又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岁月。
打谷场,在生产队时期,“双抢”是最忙碌的。火热的场面是夜晚打稻谷。忙完了山地的麦收,该是收割第一季熟的水稻了,江北人称“割早稻”。那时没有机械,千亩水稻,生产队全员集体出动,白天人工收割、挑运、码垛;夜晚挑灯,脱粒机打谷。整个打谷,分工明确,搬运的,喂稻秆的,耙草的,收稻粒的,连贯有序,一直会忙碌到夜深。
小时候要是夜晚打谷的话,母亲会早早安顿好我,叮嘱我守好家门,早点睡觉,回来会给我带好吃的,每次我也特别期待着。但不是次次都有,惊喜于意想不到的香甜,夜间睡梦中被母亲唤起,睡眼朦胧间见一碗还热乎的白菜粳米饭,我立即会清醒地蹦下床,端碗便吃,那种味,特美,特解馋,特有味了。这是打谷场儿时留给我最美好的记忆。如今闭起眼就能想象出,打谷场上的灯火通明,人海飞扬,机器声隆鸣,草末飞舞在空中,一片火热而忙碌的劳动场面,还有那一碗母亲深夜归来,从怀中拿出来的大白菜粳米饭,天下最好吃的饭,余味萦绕,总是不绝。
打谷场,冬季会闲下来。只有许多干草垛与之相伴,偶尔放风饮水的老水牛,也溜达在这里活动着筋骨。但人声、机器声不再鼎沸,好似养精蓄锐,等待着下一场更大的忙碌与欢快。
再回故园,曾经的打谷场已成一种记忆,破败斑驳。机械化的进步,打谷场悄然地退出了乡村农桑的舞台,然它使命虽已完成,远逝出我们的视野,可昔日那火热,那纯真,依然会浮现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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