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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雨,夜色已深,孤寂的声音一下一下敲打着窗户,心如一颗镂空的水珠,空洞而苍白。成长的感觉像花一样在周围的空气里缓缓绽开,旋转着,带着秋雨的气味弥漫开来,一股忧伤和幸福的光圈降落在眼眶,透明又有光泽。
一直以来,不想把自己的命运放在一条单行道上,所以孜孜不倦,所以在大大的绝望里小小的努力着,不愿放弃的心情终于变成无边黑暗里的颗颗星辰,照亮了通往大学的大门。我的嘴角绽开一个好看的弧度,微笑着背上行囊开始全新的路程。
逝去的日子真的像流水一样,明亮而透明,凉丝丝地滑过静脉,带着暗蓝色的时光一去不复返。曾经年少的日子干净而纯真,又似光怪陆离。多年前那个稚气的你对着自己笑,于是一种心疼的感觉,更多的是对逝去时光的唏嘘。
看以前的日记,体会着一页页的长大,更习惯叫自己孩子,可以继续守住那份纯真,可以自由哭,自由笑,肆无忌惮,背负着甜蜜与幻想,为美好的世界而凝眸。在异乡清凉的钟声里,我总是不自觉地在岁月的河流里打捞那些天真的海螺,试图在回声中找到生活最纯真、朴素、清晰的线索,在感觉到手心里仍是空白的时候,仍去守望与期待,那时的点点记忆都摇荡着感动。
记忆似乎难以承载过多的负载,片刻就要老去,澄清不再。手机——这块小小的冰冷机器,成了裸露在身体之外脆弱的心脏,电波传输着遥远的思念,然后还原成各种各样的词汇与容貌,和记忆共振,摇撼着我所有的思绪。抬起头,在阳光下眯起眼睛,不再有那么一瞬间让我觉得周围空无一人。摊开手掌,透过指缝,散淡的阳光下有五彩的尘网,林荫里漏下稀疏的光点,暖暖的洒满身,有种斑驳的味道。
我还有小姑娘般的敏感脆弱,仍然爱看阳光星星点点地布在树影里,仍喜欢倾听绿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但不会再如少年时为了一个不相容的小小意见而郁闷半天,不会再为一个不经意的眼神而惴惴不安到天亮,也不会再为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声音再次产生错觉而陷入其中。我开始为周围感动的事和人写一些文字,不追求华美和确凿,只希望清醒记录自己所有的思念与战栗,所有的明媚与忧伤。最终,那些无人问津的陈年青春,那些秘密收藏的心情,随时光的辗转留在某个不知道的地方,保留着一些人最会心的微笑。
窗外安静下来,雨已经悄悄落幕。我走在夜雨今晨的交界线上,模糊记忆中时光无法磨合的伤痕,带上征途中最美好的微笑和眼神,带着落日一样苍茫而涤远的眼神,脚步也将更加铿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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