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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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期  总第248期  2020年07月15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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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蚕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admin 日期:2020-10-13 10:20

 仙寓山的“二亩半”

□合肥市庐阳区教育体育局  杨立新
听石台人说,石台的仙寓山上有个“二亩半”,乍听,以为是个旅游景点,再听,原来是个有名的茶园,顾名思义,占地小产量少,根本就无法走向市场。只有当地人才知道这“二亩半”的茶有多好喝,对于爱茶的我来说,“二亩半”,极具诱惑力。
很有幸,石台县农业农村局的朋友带领我们一行人,沿着仙寓山的七彩玉谷,一路上山,寻觅这传说中的“二亩半”。
七彩玉谷,一条长长的峡谷,两边青山对立,林木葱茏,繁花杂树,郁郁生机,紫杜鹃盛开在绿树丛林间,一路向上,不时可见。偶见红杜鹃,灿烂一片,似火,红艳艳。峡谷中的巨石蜿蜒向上,如龙卧山谷,红绿相间,雨水浸润,格外醒目;或有大型方石横亘谷中,如巨兽,黑绿一团,上有厚厚的绿苔,“巨兽”脚下,古树相依,老根遒劲,盘根错节;或有深潭掩映在奇形怪石之下,哗哗的山泉没入这无底的深潭中,瞬间无声,如曲中的休止,戛然而停,这深潭的美,让你静默凝视,竟然无语能形容。
一路美景,不知不觉来到了山谷的尽头,龙门里,海拔800多米,山头云雾缭绕,山间竹林一片,绿,融在这白茫茫的雾气中。一股清新的气息迎面而来,这就是仙寓山的“仙气”吗?几座白墙黛瓦的平房,掩映在绿树丛中,不远处可见一块块茶园,一棵棵、一簇簇的绿,传说中的“二亩半”?
一位身材高大、精瘦爽朗的汉子迎面走来,远远地裂开大嘴朝我们笑着。他,就是这“二亩半”的主人,也是“二亩半”所在的大山村的主任——刘建春,刘主任带着我们去“二亩半”。原以为,可以去他的茶屋里喝上一杯“二亩半”,哪知“二亩半”目前还未采摘。高山茶,一般都要到四月底才可以采摘。
这天,恰是谷雨节气,春雨淅沥,空气氤氲,大山里的空气,负氧离子含量很高,一口气都能吸到心底里。我们沿着七彩玉石铺着的石径走向茶园,石径上铺着的七彩玉石是那么美,随意拾取一块都可以放到文人的案头。或红,或紫,或绿,或黄,或斑驳杂色,石径弯弯,弯弯石径边,畦畦茶园。
“刘主任,这就是‘二亩半’?”
“不是”,刘主任笑着摇摇头。
一座木桥横跨山涧,山谷小溪奔腾而下,这可是源头山泉水啊,用这水泡茶,绝佳!可惜,没有带桶,如果再来石台,一定带上几只大水桶,装满这仙寓山的山泉水。这800多米高处的山泉水,这“二亩半”茶园边的山泉水,该是如何的甘甜。好水泡好茶,想着,想着,竟然已经美滋滋的了。
爬上缓坡,我们来到了山头的一片茶园地,这就是传说中的“二亩半”了。几位山民正在挖笋子,茶园的东边、北边渐高,山林覆盖,郁郁葱葱,雾气弥漫。西边是一片竹林,高高的山竹被风吹向一边,匍匐着身子,都快接近地面。竹林无语,但我分明听见,一息尚存,决不倒下。
茶,一株株,分布在二亩半的茶园中,看不出有多茂盛,但叶子厚实饱满,植株挺拔,每一根老茎的上端,都有着一个嫩黄的牙尖,紧抱、挺立、俊美,雾气和仙气的洗涤,清风和绿意的荡漾,这黄绿的芽,出落得美若天仙,恬静清雅。
茶园的入口处,也就是“二亩半”茶园的南边,伫立着一块长方形的黑色大石碑,不远处,散落着一个圆形石碑,似江淮之间的农具——大磨盘,还有或长或短的条石随意散落在茶园的一角。疑惑间,刘主任开口了:“听我来讲讲二亩半的故事。”
“很多年前,有位女子檀氏,嫁为人妇,新婚甜蜜,可不久丈夫就去世了。于是,村里人张罗,又给她找了一户人家,但结婚不久后丈夫又去世了。于是,这位檀氏便被当地人认为是个‘克夫星’,从此,没有人再娶。檀氏便在伤心绝望之余,愤从悲起,找来一匹马,策马扬鞭,一路飞奔,来到了仙寓山的尽头——龙门里。喝山泉水,吃野菜野果,居住在仙寓洞里,日夜辛劳,开辟了二亩半的茶园,种茶为生,修身养性。
后人得益于这‘二亩半’茶的甘甜和美好,更被檀氏不屈从命运的故事而感动。
大明万历十三年,檀氏过世,仙寓山的山民们为她树碑立传,并埋葬在‘二亩半’茶园的南边。”
刘主任讲完故事后,指着被雨水淋湿的大墓碑,告诉我们碑文的内容及落款,大明万历十三年……看来,“二亩半”,不是一个传说,而是石台茶文化的历史渊源了。
“这二亩半的地形,是一个凤的形状。”刘书记又补充道。我想象着,这许是人们对于檀氏女子的附会吧,总之,这是一位了不起的女子,被石台人称作檀仙姑,她是有仙气的,仙寓山是住着仙人的山。
作为爱茶之人,自然心中升起无限敬意。面对湿漉漉的黑色大碑石,面对多年前的檀仙姑,我拜了三拜。
这“二亩半”的茶,究竟何味?千年的古茶树,800多米的海拔,一年四季,雾气浸润,阳光普照,山风送爽,竹林婆娑,溪声相伴。“二亩半”茶,长成了何种滋味呢?
刘主任说:“‘二亩半’的茶,有浓浓的米汤味,香哦!”
边上的一位山民说:“ ‘二亩半’的茶,单喝不明显,如果把几种茶放在一起比较着喝,那就不同了,有肉汤味,鲜美得很呢。”
可是,“二亩半”的采摘还有三天时间,我们等不及品尝了。摘一叶新芽,放入口中,细嚼慢品,果不见一般茶的苦涩,有一种甜,有一种仙,香气满舌间。同行的朋友,一一如我,掐下一枚牙尖,放入口中品味。
带着二亩半的香甜,我们从西边的竹林穿过,恋恋不舍,依次下山。绿色的竹林,绿色的石径,这石径似乎是被竹林染绿了,拍出照片来,是一幅极美的画。蜿蜒的石径,铺在枯叶之下,踩在上面,柔软而有弹性。细雨仍是淅沥,空气异常清新,直入心里,我下意识地深呼吸,深呼吸。
“这是离天最近的地方。”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
“是的,在离天最近的地方,我们漫步在雨中的竹林里……”刘主任开始诗意起来了。
两块整木铺成的小桥,横跨下山途中的一条小溪,多么“奢侈”的桥,走在两块整木铺成的木桥上面,自然放慢脚步想感受一下。桥下,山泉水潺潺而流,七彩石被洗得鲜红、鲜绿、鲜黄,水流溅起的水花鲜白、鲜白……仙寓山的溪涧中,流淌的是诗意,是仙气,那大山村的刘建春主任自然就是诗人了。
我默默地想,这诗人做出来的“二亩半”,究竟是何滋味?米汤味,肉汤味,还是鸡汤味?一定有诗味……
 
 
 
 
 
故乡的芍药花
□合肥市大通路小学    张鹏程
每年的春末夏初,是故乡最浪漫的季节。田野里,村庄旁,一大片一大片满是或粉红或深红的芍花,来到这时的亳州乡间,你会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花的海洋。“小黄城外芍药花,十里五里生朝霞。”清代桐城人刘开就曾这样盛赞故乡芍药盛开的景象,我觉得此言不虚。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每逢故乡芍花盛开的季节,同村的小伙伴就会三五成群地去村外的芍花田里嬉戏玩耍,伴着暮春暖暖的和风,和勤劳的小蜜蜂们一起奔向一眼望不到边的花田,一阵微风拂过花海,一朵朵芍花好似一位位仙子舞动柔软的腰肢,尽情地展示曼妙的舞姿。此时的我们,总觉得伴着芍花嬉戏是那么惬意,空气中芍花的香味混杂着泥土的香气,连呼吸都变得万分享受。
在芍药地里玩累了,我们就会摘芍花来玩,现在很多时候是不让摘花的,但在我儿时的故乡,摘芍花不仅仅是允许,而且是大力提倡的。说到此处,想必诸君定是感到无比诧异的,因为药农只有摘掉芍药的花儿,才能更好地把养料提供给地下的芍药根茎,所以很多农人对我们在花田里摘芍花的行为是不会阻拦的,有时还会摸摸我们的小脑袋,夸我们是能干的小小子,但有时玩的过了头,踩坏了芍花田里套种的庄稼,就会被主人家赶出来了。
摘来花朵后,我们通常会找一个大大的瓶子,往里灌一半的水,然后把一大把芍花放在里面,摆在我每天起床就看见的地方,观察她的每一点变化。最有趣的是摘没有开放的花苞插在瓶中,就会不由自主地观察哪天绽放了第一片花瓣,哪天全部怒放了,哪天开始凋谢了,哪些香消玉殒片花无存了……我曾经仔细观察过,有三朵花一个星期才凋谢。
当然我们还有一种最好的玩法,其实只能说是吃法,没有开放的花骨朵是有一层红红的甜甜的花蜜的,那种味道至今都无法形容,大概是一种浓浓甜意里包裹着的苦涩,抑或是淡淡苦涩里融入了浓浓的香甜,就是这个味道促使我们在田里逐个去舔花骨朵上的蜜来,这或许是我对芍花最初的美好印象了。
长大后,随着到外地求学、工作,我便远离了故乡,也远离了故乡的芍花,我一直想移栽几棵到合肥来,却至今未能如愿。更多的时候,我只能在五一放假时带着儿女回家,去郊区的芍花田里观赏,只是现在游人太多,全没了儿时的悠闲自在。
 
 
 
 
 
眼镜老师
□砀山县西关小学    汪    莉
初次见他,我们这些初一的女生还是有点失望。他身材较高,偏瘦;长相一般,脸色却很黑;穿着四个兜的有点旧的灰色褂子和颜色略显斑驳的黄色的裤子,这和他当时二十多岁的年纪很不相称。如果不是他脸上的那副眼镜,还真看不出一丁点老师的样子。也许就因为仅有的这一点“教师”特征吧,我们都称他为“眼镜老师”。
眼镜老师喜欢打篮球,每天课外活动,都能看到他和男生们在操场上奔跑的身影,可是带给我们更多看点的还是他的眼镜。他的眼镜架似乎有点大,打球时常常要掉下来,如果没有学生帮着,每次他都要深深地弓下腰来,在地上搜索好一会。有些调皮的学生爱和他开玩笑,打球时故意和他发生“冲突”,然后看他满地找眼镜尴尬的样子。后来他也想出一个“高招”,就是用很粗的橡皮筋把眼镜勒住,但还是架不住某些捣蛋的学生“故技重施”。每当这时候,他一点也不气恼,只是故作严肃地说:“你们这熊孩子,咱打球不打脸,打脸非好汉。”后来,他的宽容和幽默逐渐让“找眼镜”的现象绝迹了。
也许是眼镜给他带来了许多不便吧,他特别关注学生的眼睛。他有一句名言: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们可不能再让眼镜把这扇窗户堵上。他每次上课,都让我们的眼睛离课本一尺以上,为了帮助学生掌握好尺寸,他还真的买了一个尺子,一一测量。看着他那认真得有点过分的劲,我们在取笑他的同时,也有了更多的感动。那时,我们学校在乡下,条件不好,女生寝室没有电灯,不少女生在晚自习后,都要点油灯躺在床上学一会。他说这样对眼睛不好,也不安全。于是他每晚九点准时在女生寝室门外,用一根木棍敲着地面喊:“该睡了,晚睡不如早起,看毁了眼不值得。”一直等最后一盏灯熄了,他才离去。
眼镜老师是数学老师,数学教得很好,理化也懂得很多,他解释说:“都是当年拼命学数理化,把自己弄成了高度近视。”言语之中有自豪,也有遗憾。于是他一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让学生既学好数理化又不近视。初三那年,为了让更多的学生考入重点中学,他决定每晚熄灯后给学生辅导数理化等。他自费买了几个矿灯,白天在办公室充好电,晚自习后拿到教室用,那真是比电灯还亮啊!可是矿灯很刺眼,让戴眼镜的他很容易流泪,于是每隔十几分钟,他都要拿下眼镜擦一下眼。这也让我们这些学生更加珍惜和努力,成绩进步也很快,一直在镇里第一名。记得有一次领奖回来,他自豪地说:“我班不但成绩第一,而且还没有一个戴眼镜的。”
初中毕业后,我一直没有眼镜老师的消息,直到参加工作十几年后的一个夜晚,我收到了一个初中同学的短信,说眼镜老师去世了。原来眼镜老师还在离家较远的那所初中教书,晚自习后骑自行车回家,刚下过雨,对面车灯又很亮,他躲避不及,被刮蹭,摔下来头部着地,被送到医院时已没了气息。那天,他的两个儿子哭得很惨,他那种田的妻子还边哭边埋怨:“明天就是二儿子的婚礼,咋就不能缺那节晚自习,要上课你就住在学校啊,黑灯瞎火的还往家赶啥。”眼镜老师的葬礼还算隆重,参加的有领导、同事,还有更多的学生,上级部门还送来了“因公殉职”的证明。眼镜老师去世了,下葬了,陪他一起的不仅有他写下的一大摞备课本和各种奖状,还有那摔碎的眼镜碎片及一副新眼镜。
作为眼镜老师的学生,我很后悔自己未能为他做些什么。帮他干些家里的农活;找个医生治疗一下他的慢性肝炎;给他打个电话,邀请他来我城里的家里吃顿饭……可是我的眼镜老师已经去世了,我只能在回忆中重温他的音容笑貌。他的名字我也会永远铭记,他就是我的初中数学老师——赵玉林。
 
 
皖江晨曦                                         □繁昌县皖江中学    叶    正/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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