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的小学

□舒城师范学校附属小学    黄    军
对于一个中年人来说，小学生活还是值得回忆的。
我上的小学，离家不到一公里，坐落在一座小山脚下。学校有两道门，一道大门和一道后门。两道门都是木质的，每道门的两扇门片都是对开的。一进大门，左边和右边各有一间教师宿舍。再走不到十米远，便到了学校的操场。操场上栽有几棵杉树，树下是我们的小天地。特别是夏天的时候，借着一些荫凉，总有一群一群的同学在树下面玩游戏。操场的北边有一排房子，大概六七间，中间一间是老师的办公室，其它的都是教室。就是在这样一排教室里，我度过了愉快的小学时光。
当时，教室的门窗都是木质的，窗子朝里开，窗框由木档分成六个小块，每小块上都装上了玻璃。玻璃是透明的，上课的时候可以透过玻璃看到窗外的美景。但是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这样的透明，很容易被站在窗外的老师发现玩耍的我们。于是，当玻璃被有些调皮的同学用球或石子不小心弄碎，我们的心中就会阵阵窃喜，因为这时老师会用一张白纸充当玻璃。老师先量好尺寸，然后从办公室里一张很大的白纸中裁出一小张，拿出糨糊，走进教室，将纸的四边小心翼翼地涂上糨糊，然后轻轻地粘贴到没有玻璃的那一块窗格上。这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刻。因为老师在走廊上巡视的时候，这张纸就帮了我们的大忙，它能够遮挡老师的一些视线，让老师不会发现我们在教室里做什么，有的同学就会变得更加放肆。特别是坐在这一窗格旁边的同学，享受的待遇最高，一旦看到有影子晃过，便立刻坐正，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当然，这位同学也有一种特殊的责任——保护好那张纸，如果那张纸经常破，老师就要考虑更换玻璃了。即使是这样的话，也没有同学故意弄破玻璃。
这样的快乐成为我们当时的秘密，老师们都是不知道的。 或许老师们知道，但是却不说吧，只是为了保留我们心中的那一份乐趣。其中，有一份快乐，却是师生的共享。
当时学校的后门正对着大门，从东边的围墙向外开出。从后门出去，下几级台阶，向东步行五十米左右，便到了学校的茶园。这座茶园面积不大，从山脚一级一级向上延伸，大概七八级，每级大概有30米。每到清明前后，茶园里的茶开始生出嫩芽，待到长出两片小叶之后，老师们就会带上学校所有的同学去茶园采茶。采茶那日上午，老师会在班级布置，让每位同学都带上一只小竹篮。下午，我从家里带上自己最喜欢的一只竹篮，不用带书包，快乐得像只兔子，跑向学校去了。那天下午的校园是最热闹的，等老师来了以后，各班分好任务，就向茶园出发了。当时我们的班主任姓华，是一位很勤劳的女老师。学着华老师采茶的样子，乱采一气。 但老师总是面带微笑，不厌其烦地手把手地教我们。当我们都知道怎样去采茶后，又会把自己刚采来的新茶，送到华老师的眼前炫耀一下，华老师总是不住地夸奖我们。等茶园里的一次新茶摘完了，我们又会期盼着下一次采茶时间的到来。我想，那时我们喜欢采茶，一方面可能是离老师更近，更多的应该是不用上课，在茶园里疯玩。
小学的时光里，哪节课老师讲了什么，老师曾经表扬过什么，批评过什么，已记不清了。但是像上面所提到的事，至今难以忘怀。或许童年的记忆就该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