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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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期  总第234期  2020年11月25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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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蚕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admin 日期:2020-11-25 16:36

 嘉山秋味

□明光市第二中学    杭士玉
黎明,就在窗外。微亮的路灯在早点铺子的热浪蒸腾中慢慢醒来。这一天城市的活力随着东方的霞光而开启。
我打开窗子,清冽的秋凉迎面吹来。好一个喷嚏响起。空气中那包子的面香、酒厂的窖香、干酵母的酸糟味混杂在了一起,让杂陈的生活平添了几许大俗之气。
此味不似校园。仅是校园桂花的香甜气息已是怡人不止,再加上琅琅之书声,喷薄日出之朝气已足以让人开天辟地般直立于桃花源而孤傲而与世不染俗尘。
可不是吗?一个可与读书之地比清净的便是山里了。
我沿着双休的时间指引,顺着“o”形的旅游线路,起伏于雀跃与柔顺的柏油道路上,很快便一头扎进了秋味浓郁的老嘉山的腹部。
这一扎,全懵了。今春才去过的新修马路的石子路基全然被柏油路面取代了。曾经的烟尘山路油光光地伸向了山林尽头,似一束飘带仙仙然于姑娘斑斓花裙子的腰间。
我驻足于两年前春雪覆盖的那片桦树林的塘口,回望曾经的那份高挑、那份整齐、那份雪映枝条的柔美,心怨塘角正在建设的三层农宿的短视。这份深藏于心间的大美曾让我情不自已——以大幅山水画卷呈现与人。
塘角转处,草絮连片婀娜千姿,似修长的手,似飘扬的带,似草原哨声之后的摇摆,一束束一簇簇,比赛似的晃眼摇曳,连阳光也为此刻田野的竞演投来了集束光圈。我顺手采撷了一拢,轻抚过去如棉如发。那脱落的种子如蒲公英般随风而去,恣意而行,纯洁了那一亩田园。
最美莫过月牙湖。湖形似半弯的月亮侧卧于山北之脚,泉水作响从山涧叮咚而下丰盈了满湖的水草。一湖清澈一湖赤橙黄绿青蓝紫,那可倚的秋色全被这智慧的湖水深情一网,于是,秋的世界你便无从再找,全在这月牙湖的怀抱之中了。
一路前行,深山之处果有人家。一个养鸡场建在了山岗上。我想,这个远离尘嚣的选择是一种避世之举,可更是一种入世之行啊。我的“哈弗”在靠近山体时才发现,主人居然是一对三十出头的年轻夫妇。夫人挺着个大肚子在开满格桑花和满挂灯笼似的柿子树间指指点点。那份得意全在这金秋的成熟之间。我们看着这幅场景,不禁开怀大笑。自己也仿佛成了这秋日夕阳下幸福的六甲少妇了。
 
 
 
 
腌冬菜
□含山县林头中学    孙邦明
老广东味道,传统腌制的“六十日黄菜”,开坛金灿灿的色泽,令吾垂涎欲滴,蠕动起舌尖上的味觉,勾起儿时深秋时分母亲腌油菜的旧时光。
深秋慵懒,年迈老人的特征。一场秋雨一场寒。仲秋播栽的苗种,被绵绵的秋雨和缕缕的秋阳滋养着,从细碎的泥土中钻将出来,抖落身上的草木灰,几天的家伙就在山畦里嫩绿了起来。白菜、菠菜、蒜苗和香荽葳蕤张狂,呼啦啦地一扫秋的萧瑟和枯黄。
移栽的油菜苗,在垄上哼唱着古老的歌谣,像笑开的花瓣,簇簇的鲜活,在秋风的轻拂下摇曳荡悠。它们经历着深秋昼夜温差的历练,阴阳的交替,霜露的交融,肉汁变得更加肥美,特别宜作腌制的料子。
匮乏年代,每逢秋冬,乡村进入秋后腌制冬菜的时光。备储几大坛,以度过江淮间漫漫的寒冬。腌菜,一门古老的传统手艺,在乡村妇女们的手里代代地流传下来。赶早一个秋高气爽的天气,菜畦上收割,一箩箩菜帮,两头荡千秋的压弯扁担,穿行于山道巷陌;池塘清洗,院落凉晒,一挂挂的茎叶,被轻盈地抛上老屋的瓦面和院落的矮墙上,像是把老屋和土墙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绿植。
一夜霜降,晨曦里便泛起白茫茫的光泽。藏满旧时光的坛坛罐罐,洗净身体,倒立在阳下,沥干残水,准备吞下那些肥美的美味。这些美味,无须任何佐料,几大包粗盐就能腌制出天下最美的味道。煤油灯下,母亲额前白发舞动,大木澡盆中,食盐与菜茎叶被母亲双手来回地揉搓。随后便是高度的融合,融为一体之时,装坛压实洒盐,一层菜一层盐,白塑料皮封口系紧,搁置角落静待月光披洒发酵。
许以时日,汁水漫出坛口,黄灿灿的油菜软和汁满,手拈嘴尝脆嫩酸爽,单吃酸掉你的大牙,也可百配百搭,风味各异。那年代,搭上五花肉,直接红烧,进口润滑,咸淡正好;搭下塘渠捉来的鱼虾混烧,加水成汤,正宗的酸菜鱼汤。反正这不起眼的腌菜,与荤素皆可配搭,都能让你下饭,吃得你酣畅舒服饱嗝。即使来年初春,剩下的“残羹”,还可“废物”利用,买几块作坊里土制的豆腐,也能烹饪出“十里飘香”的味美佳肴,开胃开心。
时光荏苒,如今传统手工腌制的菜肴,越来越稀罕,而成为终日饱食荤腥的人们饭桌上争抢的“绝味”。然无论吃到哪,都吃不到儿时母亲腌制的那味那劲道了。也许是饱食久了不知“肉之鲜”,也许是那曾经的味道中深藏着一段“忆苦思甜”的旧时光,也许是越知足越令人愉悦吧。
 
 
 
 
初冬银杏黄
□寿县教育体育局    马从春
秋天走到尽头的时候,银杏叶子就落了。
金黄的银杏树叶,宛如美丽的句点,从古典的日历中走来,对季节进行着缠缠绵绵的完美分割,从秋末到冬初,用平平仄仄的岁月韵脚,抒写着节令的浅斟低唱。
第一次见到银杏叶,是在读小学的时候。下午的课间,我正在翻阅向同桌借来的故事书,突然间发现里面夹着一枚外形奇特的叶子。它小巧而精致,有些发黄却不失灵动,最妙的是其扇形的迷人外观,拿在手里感觉像是个珍贵的工艺品,使人感叹大自然的神奇曼妙。同桌告诉我说这是银杏叶,他放在书里当书签用的。
后来上生物课,老师说银杏是古老的物种,已经有上亿年的历史。我的好奇心与日俱增,周末缠着同学到他家去看银杏树。那是怎样一种神奇的树木啊!我被彻底震撼了,青绿的叶子缀满枝头,微风吹来,万头攒动,好似一群绿色的蝴蝶围着树干上下翻飞。
“等闲日月任西东,不管霜风著鬓蓬。满地翻黄银杏叶,忽惊天地告成功。”夏日的银杏蓬勃翠绿,郁郁葱葱的颜色,昭示着旺盛的生命力。秋天的银杏,叶子渐黄,没有了绿色,却金黄可掬,给人以静美华贵之感。银杏,用自己一身素颜淡妆,演绎着季节的转换,引领我们满怀收获与感恩,向着秋天挥挥手,走向冬天的深处。
故乡寿州的大报恩寺里,有两棵巨大的银杏树。此二树植于唐代贞观年间,高二十多米,树龄已达一千三百余年。每年秋天,两棵树通体金黄,枝干遮天蔽日,煞是好看。树下层层叠叠的落叶,覆盖了整个院子,好似黄金铸就一般,唯美之至。
结婚那年,妻子在院中的小花圃里种了一棵小小的银杏。春天,它发出第一片嫩芽,继而长成叶子,然后是满树青绿;夏天,有鸟飞过来,落在它上面,我在窗前伏案写作,清脆的鸟鸣不时划过;秋天,树叶变黄,院子里金光灿灿,风儿吹过,地上处处耀眼的金黄。
诗人们说“落叶满阶红不扫”,我以为,秋冬时节最妙的意境,非地上的银杏叶莫属。一棵棵落光了叶子的银杏树,光秃秃的枝叶删繁就简,树干上不带一根倾斜的枝杈,尖尖的树梢笔直地插向天空。树下堆积着大片银杏叶子,金黄而高贵地伏在地上,宛如熟睡的孩子,静谧而安详。树上,冬天已经来临;树下,金色秋天犹在。
立冬过后,冬天的扉页已经翻开,秋天渐行渐远。美轮美奂的银杏,轻轻卸去曾经的盛装,以一种极致简约的心态迎接冬天的到来。人生又何尝不应如此呢?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不论成败得失,不管大起大落,都应该卸下防备,脱去枷锁,任它洗尽铅华,云卷云舒去留随意。经过春的欣喜,夏的热烈,秋的成熟,也无风雨也无晴,一切变得更加从容而洒脱。
 
 
 
 
 
 
父 亲
□六安市三里岗小学    王    健
“丁零零”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父亲打来的。
“王健,听说你这次生病很难受,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没事了。”
“想吃什么吗?我来买,你要好好补补身体!”
“没事,你买只老母鸡就行,过两天我回来吃。”
“好,好,好,我这就去买!”父亲挂断电话,我似乎听到了他急匆匆的脚步声,84岁的老父亲,不知从何时开始,从严父变成慈母了。
小时候,父亲就是一位校长。在学校,他工作特别认真,对学生关怀备至。在家里,他对我们要求严格,我们兄妹八人都怕他,要是他坐在桌边吃饭,我们是不敢去夹菜的,每当父亲侧过脸,我们赶紧将筷子插进菜里,连夹几下,转身就走,有时吓得菜都没有夹到。
我尤其怕父亲。有时正开心地和同伴玩游戏,一眼瞄到父亲的身影,立马“嗖”地一下跑回家里,打开书本,写作业。父亲看到我慌慌张张的样子,也不揭穿,走过来翻看我的作业。一次我的作业写得潦草,他拿过来一把撕了,并要我重写,然后在我的本子上工工整整写下了一行字:“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共产党最讲认真!”从此我作业不敢马虎。
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带着我们八个在家里生活,经济的拮据程度可想而知,每次领了工资总是先还账,剩下就不多了,下半月又要靠借钱度日。每次开学时,没钱交学费已是常态。
有几次家里急需用钱,母亲急得团团转,父亲还是坐在那里平静地抽着烟,可等到第二天一早,问题就解决了。就这样靠父亲拆东墙补西墙,家里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我们长大,参加工作。
父亲对我们要求很严格,但很少打孩子。我记忆中一次挨打是在上大学时,因一件事我们父子观点不同,父亲说不过我,气得脸红脖子粗,脱下拖鞋就打,母亲见状,一下子拦在我们中间,对我说:“快认错!”我就是不肯,父亲边打边说:“你翅膀硬了,听不进去我说的话了!”说完,他气得坐在那大口大口地抽烟,那会我还心中暗暗得意,父亲终于输给我一回。
刚参加工作时,我经常生病,妻又怀孕在身,手头有点紧,母亲就隔三差五地背着塑料袋到我家来,口袋里总有米、菜、木炭、衣物等,凡是家里有的,母亲,总是偷着送来。父亲知道后总是制止,说他们都工作了,让他们自己买!
1994年夏天,我在独山街上盖房,与后面的邻居有点矛盾,地皮界限一直没搞好。因为邻居的父亲和我父亲是好朋友,于是我求助父亲让他出来协调下。没想到父亲断然拒绝,并说:“你都三十岁了,还靠我,要靠到什么时候呢?你自己解决!”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与邻居协商,事情终于圆满解决。正是父亲这一逼,让我很快成长起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能想方设法独立完成。
父亲工作认真负责。一次,他不打招呼到一个学校的班级去听课。上课铃响后,一个中年男子,高挽裤角、脚上带泥,急匆匆走上讲台,由于没有备课,上课出现几处错误,等快要下课时,他才发现父亲坐在教室里。他一下子就慌了,一个劲地跟在父亲的后面道歉:“老校长,对不起!”父亲厉声喝道:“你哪里是对不起我啊,你是对不起这群孩子!”这事之后,父亲对全乡教学工作进行督查,发现了问题并及时解决,全乡教学质量有了很大的提高。
因身体原因,近一年来,我都在上海治病,父亲时刻关心我,感觉他一下苍老许多,在我回老家养病的日子里,他总是天一亮就起床,买我想吃的菜,每天烧五顿,让我少吃多餐;怕我冷,又把空调装好。看着八十多岁的老父亲为我忙这忙那,我心很酸,也很温暖,现在我身体逐渐康复,父亲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家有一老,犹如一宝。
 
 
 
九华山古诗七首    □青阳县蓉城镇第一小学    郑益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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