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基础教育的热点问题,组织基层教育工作者及教师、校长参与研讨,通过研讨形式多元互动,整体推进基层教学教研的氛围,为开拓教研新局面服务,为基层教师成长服务,为基层教育管理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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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了少年梦 □怀宁县老年大学 陶英男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梦”,我从小就有一个上大学的“梦”。如今,年近六旬的我,终于迈进了老年大学的课堂,老年圆了少年梦!不禁感慨万分,追忆起儿时的求学路。 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乡村农民家庭,爷爷是做裁缝的,有点活钱,学校就在我家旁边,我五岁那年,弟弟刚出生不久,爷爷奶奶就把我送进了学堂。可好景不长,我小学快毕业的那年,爷爷因患心梗突然去世,家里又添了两个妹妹,父母就让我停学,在家带未满周岁的小妹。 那时我特别想读书,趁着父母去田间干活不在家,找奶奶要了一毛钱,当时只有九岁的我,翻山越岭徒步六七华里,到郝祠供销社买了信封和邮票回家,躲到奶奶房里的楼上,趴在一个柜子上,给远在芜湖安徽师范大学任教授的大爷(我祖父的大哥)写了一封求救信,倾诉了我想读书上大学的愿望。又偷偷跑到郝祠供销社把信投进邮箱后,就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大爷的回音。同时,我每天背着小妹妹,带着大妹妹,到陶祠小学五年级班教室后面的窗下听课。有时候小妹哭闹,影响了教室里孩子们的学习,我就会被赶走。后来,奶奶心疼我,借送菜给学校老师吃之机,请求老师让我在教室外面听听课。郝老师看在我善良的奶奶面子上,同意了我带着妹妹们在教室门口听课,小妹一哭我就主动背着她走开。 就这样大概过了半年之久,有一天,我翻开父亲(父亲是生产队的会计)装账本的一个小木箱子,终于看到了大爷的回信:大爷写给我父亲信里的几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英男是个有天赋的孩子,寄上25元钱给孩子上学。”那个年代,学费是一元八角钱。大爷还希望我父亲不要被生活压倒,要把生活的担子挑起来。拿到信后,我就读给奶奶听,并哭着要念书。后来经过奶奶的努力和郝老师的劝说,加上刚上小学的弟弟太调皮爱打架,老师建议让我带着弟弟上学,父母终于同意了。虽然,我是抱着爱哭的小妹,带着顽皮爱打架的弟弟读书,妹妹哭闹,就要抱着她走出教室去哄;弟弟跟其他孩子发生纠纷,也是我去协调;每天晚上只能在煤油灯后面昏暗的灯光下完成作业。但是,我还是很满足,毕竟可以读书呀! 终于熬到了初二,可以离开家,到十几里开外的雷埠初中上学,每周回家一次。为了让我少跑路,奶奶常常托周三回去的同学带咸菜给我。至今清晰地记得:家里给了我一床儿童床上的小被子,学校寝室的土砖炕上,没有人愿意跟我一起睡,因为我的被子太短太窄了,只好半边垫半边盖。没有蚊帐,夏天蚊子很多,就拿下被套,钻进去睡;冬天手脚都冻冻疮了,回到家,奶奶常常用萝卜烧热给我烫冻疮。周六下午和周日,同村的同学在家复习功课的时候,我都要下田干活挣工分。好在学校里老师们非常“优待”我,不敢找家里要零钱买三角板、量角器、圆规之类的学习用品,就用老师的或借用同学的。同学们对我也非常好,我也会帮她们,写写作文。她们有时也会送我纸张或吃的零食等;墨水也经常是用老师的;草稿纸常常是老师用油墨印试卷的反面装订成册给我用…… 虽然如此,我的学习成绩还是挺优秀的:初二作文上了“怀宁县首届中学生作文选”,平常作文常常被刻印成范文,供雷埠初中的初三年级班和高一班的学生学习;数学竞赛、语文知识竞赛、作文竞赛等,我都得了奖;升初三那年我还得到了免除学费的“奖学金”;1979年,在国家招生制度改革后,我是雷埠乡第一个考取中专的女生,也是我们那个村子里第一个考取中专的。 那时,我一心想上大学,想去见见我的大爷,可母亲很明确地多次告诉我,考取中专不用家里掏钱就读,考取高中就回家务农。考取中专填志愿时,我第一志愿填了在安庆地区只招生一人的芜湖中医学校,第二志愿老师要我填了“怀宁师范”,说是“保底”。 1982年6月,怀师毕业后,我回到了家乡雷埠中心小学任教,1997年调到了石牌任教。在乡村学校任教了整整四十年,始终没有上大学的机会。 如今,年近六旬的我,终于有机会上老年大学,不仅圆了我儿时的“大学梦”,还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做自己喜欢的事!生活在新时代的中国人,是多么的自豪和幸福呀!愿在老年大学里,与我的银发学友们一道:携手前行,珍惜时光,快乐学习,逐梦夕阳,不负时代,真正实现“老有所学、老有所乐、老有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