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吃”相 薄 雾 致敬青春 你好,那些年
08版:春蚕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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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期  总第242期  2021年05月12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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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青春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admin 日期:2021-05-13 16:50

致敬青春
□淮南市第三中学    顾正龙
读高一时,我第一次离开老家去县城。吃在学校食堂,住在挤了十个人的学生宿舍里。虽然当时学习很紧张,同学之间也慢慢熟悉了,但到了星期六,我还是忍不住想回家。
学校离家有四五十里路,来回都是骑自行车,我和一个村里的同学共骑着那辆破得咣当响的自行车。中途骑累了,就换过来。凉爽的风吹到身上,后背的汗很快就被吹干了。碰上雨雪天气,逆风行驶,脚踩脚蹬时要用比平时大很多的气力,衣角也被吹得猎猎作响。回到家,已浑身湿透——就是为了省一块钱的公交车票。母亲煮好姜茶,兑上红糖,我一口气喝下去,汗一下子就发了出来,身心俱暖。
周末碰上农忙,就要帮着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农活。一大早起来,一直忙到星期天的下午四点左右,才疲惫地从地里往家赶。临行前,父亲将准备好的一周生活费递给我,母亲已在下地前将馒头用袋子包起来装进我的帆布包里——可以到食堂里馏馏吃。为了节省,每周拎上二斤米,搁在食堂帮着蒸,淘洗好交给食堂的还有一角钱的服务费。
有时为了改善伙食,母亲将五花肉和雪里蕻放在一块炒了,放在一个大玻璃罐里。每每到中午打完饭,回到宿舍,刚把盖子一打开,宿舍的同学闻到香味,便一哄而上,左一筷子右一勺,瞬间夹得瓶子快见了底。那时的孩子,肚子里都没有什么油水,尽管五花肉都有些凝固了,还是吃得津津有味,一个同学为此还闹了肚子。下次再吃,便知道将有些凝固的五花肉埋在米饭下面热上一会儿再吃……夏同学捎来了他母亲特制的豆瓣酱,满屋子飘香,是调味的好作料。先挖一勺,不管咸不咸,吃得满脸都是。刘同学带来了他二姑做的酱黄瓜,吃到嘴里又脆又香。那时最大的体会就是几乎见识到了各家腌咸菜的本领。有个姓王的同学,家境特别贫困,母亲又不会腌制咸菜,每每到吃饭时,因为自己没有可以拿出来供大家分享的菜品,就一个人坐在宿舍的拐角处,就着外面买来的萝卜丝或者榨菜下饭。我们往往会主动将带来的咸菜分一些给他——毕竟都来自农村,住在一个宿舍里,相互照应本是应该。
九月开学的天气还很热,高温常常持续到中秋节后。男孩子一律在水房里用水盆接上满满的一盆水从头上浇下来,尽管不解乏,但降了体内的燥热。那年赶上家里突遭不幸,急需用钱。我在开学前的一个晚上跟父母亲说自己不想上学了。那是一个寂静的初秋夜,月光清淡而浅白。父亲闷着头蹲在一旁吸着他的老旱烟,缭绕的烟雾氤氲,与沉重的心情形成巨大的反差,只有不知愁的秋虫还兀自在地底下鸣叫着……
母亲说,你继续去念书吧,总不能也像我和你爸一样一辈子在土地里刨食吧。我咬一咬牙,说:行。接着猛地站了起来,父亲先是一愣,继而磕磕他的老烟袋,问我要干啥?我说想看看窗外的月亮,听一听秋虫在说些什么。那一刻,气氛很沉闷。我缓缓地走向窗户,借着皎洁的月光,看见母亲无声无息地泪流满面。许多年后,那天的月亮一定还记得,那一夜,有个少年也在窗前流泪不止,一直流淌到心里。
青春时节,一路风尘的奔波与成长之路上,风景处处都有,它经不起随意挥霍。当我们站在岁月转弯的路口,看着被岁月悄悄改变的脸庞,曾经稚气的声音变得沉稳,我们会庆幸还可以用思想映衬理性:回想着一些往事,欢乐的、悲伤的、我们的青春,都一一承受。还能坦然地对自己说:我的青春无悔,尽管会有不够成熟的印记,但依然向青春致敬!若干年过去,都一直记得曾经并肩战斗的同学,曾经一起骑单车的洒脱,曾经为了填报哪个志愿和专业一直讨论到深夜,星光点点,树影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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